───俺是警告分隔線───

1.拜收假怨念之賜,俺開坑的速度快到可以讓訪客每點一下滑鼠右鍵就摔一次、將我自己活埋好幾次。
2.本文顯然枉顧任何DC版本可能的設定,完全作者威能全開,造就了JLU有、主角崩壞有、形象破滅有、扯到哈維丹特但背景卻是開戰時刻也嘎進去的純然作者怨念恐怖異次元。
3.我不擁有本文任何角色。
4.對不起要讓腐女失望了本篇依舊清水XD


───正文───





  蝙蝠洞的主人已經有超過十六個營業日逾越凌晨三點回歸的紀錄。
  連續十六個營業日的超時工作在高譚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尤其就勞動階級而言。

  然而,就蝙蝠俠的工作性質,每一天都是工作天,這表示十六天當中並沒有混入任何種類的休假──不論國定假日、狂風暴雨,甚至比任何一個擁有六個或無論多少小孩要養的國際碼頭搬運工還要辛勤打拚。

  養育出這樣勤奮工作而非夜夜笙歌的少爺對任何一個管家來說都是一種無比的榮耀與安慰。儘管他時常得替他親愛的少爺的不在場證明掰出連自己都感到荒謬但偏偏越扯淡輿論就是越相信的風流藉口。

  然,蝙蝠俠畢竟不單只是一個蝙蝠俠。


  如果有任何一個人──包括當事人本人──還記得他是布魯斯偉恩的話,但阿福嚴重的懷疑,那唯一的一個人可能是自己,那麼,歷經連續十六個工作日,他的少爺在實際上的超時的計算方式恐怕已經簡單到直接扣掉三小時或不到的睡眠時間,剩下的時間除了工作依然是工作;成就群體罷工抗議、而勞工局會直接開單處罰的境地了。


  

 想到這裡,阿福忍不住心悸。撫摸他無論何時只要穿戴在身就筆挺到一絲不茍、工整到吹毛求疵地步的三件式西服背心,彷彿他胸口正別著會引發人權協會撻伐、慘無人道虐待勞工的鐵証。


  儘管實際上他才是理應屬於弱勢勞方、那個被雇用的人。阿福無奈地想。


  但他是個擁有完美、高尚職業道德的管家。這代表著阿福得違背他主人的希冀與對工作的熱愛,針對他主人長遠的健康著想,上情最後通牒。


  「少爺,鑒於今日理應難能可貴的寧靜和平,請您在凌晨兩點前準時回到蝙蝠洞。」

  在他的少爺穿上戰袍之前,阿福凝重地說。

  正要戴上頭套的布魯斯默默望了管家,點點頭。而這個布魯斯,不是別的,已經當著他的面承諾卻連續晃點了他第二次

  老天,他的少爺的眼畔甚至不需絲毫塗妝就夠融入黑暗了。

  在蝙蝠俠轉身步向戰車之際,阿福忍不住拉住他年輕卻透出疲乏氣息的主人,望著隱於慘白鏡片後那令無數惡霸夢魘的眼睛再次強調。

  「兩點,我的少爺。」


  他暗自希望化身為蝙蝠俠時所做下的承諾可以盡棄前嫌地往誠信多靠上那麼一點。


***

  三天前,同樣這個時間,當他說,「少爺,請在十二點前回來」,那還未戴上頭套,依舊是布魯斯模式的少爺拋給他十萬伏特、也十分暴殄天物的媚眼。

  「是的、神仙教母,魔法在十二點會消逝,了解!」布魯斯行了個自標準滑開到有些邪氣卻又該死的俐落帥勁的軍禮。全高譚的女士肯定會為他將如此造福眼睛的舉動竟然白白浪費在自個兒管家身上感到憤恨。

  看到少爺還有精神調皮,阿福一不小心就這麼大意地放他走了。


  然後,他的寶貝少爺無視一個老管家為他忠心守門的可能跟貓女玩到快凌晨四點才回來。


  在阿福發難之前,那個捉緊時機脫下頭套的少爺無辜地眨眨眼。
  「你知道的,那是貓女。女人都有點棘手,而且理應得小心對待。」
  



  是、是、是,布魯斯少爺對於女性的了解與應對總有一番長篇大論。

  阿福不想聽他的寶貝少爺為此向他廢話──鑒於這篇寶貴發言是用來作為一個違反神聖門禁的可惡藉口。

  
  「是,少爺。女人──是的,貓女畢竟該稱為一位女士。」滑順地更正了少爺有點粗野的用字,阿福點頭,角度準確,力道拿捏精足不溢,使他動作起來毫無年歲痕跡、甚至了無辛勞整天依然想要為他的少爺來個溫馨的迎接卻候門到凌晨四點的疲累的乾淨俐落。

  
  「布魯斯少爺,如果您要討論禮節,」當阿福這麼說時,配合著凌厲眼神,敏銳地發現那個頸部以下依舊包裹在蝙蝠俠那英勇冷酷的戰袍內的少爺打了個寒顫,「鑒於偉恩家的名聲向來倚靠身體力行而非空口白話,希望您自此以後面對貓女可以落實一個身為正統紳士的禮貌與精神,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率先脫掉頭套的布魯斯因為這個錯判首戰失利。他明智地吃下敗果也不要再嘗試挑戰管家的極限,以帶著皮革手套的左手揩揩鼻子,右手環抱胸口藉機隱藏掉什麼,就這麼極盡沉默低調之能事地溜回主臥室。


  尤其當他望著換下的戰袍前胸後背到處都是貓女深深淺淺的爪跡,肩甲與護腕到處都是齒痕、精美完整地甚至萬一哪天還可以用來作為認屍的比對材料時,他決定寧可得罪貓女也不要得罪那個有可能因此請盧修斯將他的戰袍換成某種質地輕巧、可以防堵利刃割劃、小型遠距槍擊卻無法有效隔絕來自狂犬病可能媒介──大至貓狗小至老鼠之任何攻擊的材質的那位堪稱幕後黑手的管家。


***


  兩天前,阿福送少爺出蝙蝠洞之際,布魯斯學乖了,他帶上頭套之後同管家對於門禁討價還價。

  「兩點。」他甚至犯規地以夾帶些微脅迫威逼尾音的蝙蝠腔狺道。

  這顯然招呼得了小至混混大至正義聯盟的反對意見,但對於將布魯斯自小拉拔到大,講粗白一點──替小布魯斯把屎把尿過的管家而言,那個腔調不會比一隻掉落在花束外的螞蟻對一個管家的威脅還大。

  
  「一點。最大讓步。憑您費時七年的專業訓練,巡邏顯然並不需佔用掉您太多寶貴私人時間。」阿福以吹掉螞蟻的姿態輕鬆回應。


  那半被面具遮掩的表情下緣露出了被西洋劍擊中要害般明顯的僵硬與空白。


  「一點。」緊抿的嘴唇老半天才勉強將這幾個字擠出來。


  「保證?」阿福乘勝追擊。

  「以高譚黑暗騎士之名。」






  然後,阿福痛心疾首地發現,無論如何都不該向蝙蝠俠要求任何保證──哪怕僅僅只是一個小小的門禁時間的遵守──都足以令蝙蝠俠名譽破產


  這絕對是一種恥辱


  當阿福像任何一個道地英國紳士般如實地表達內心沉痛時,他的少爺只是捂著太陽穴,彷彿頭上那對尖角的銳利是在他腦袋裡叫囂的疼痛的具現化。

  「您跟我說您保證。我相信以您的教養可以充分理解這兩個字的意涵。」  

  「阿福……那是哈維丹特。」

  當蝙蝠俠天真的以為這個名字可以解釋今天近五點才踏入蝙蝠洞時,阿福的隱忍終於爆發。

  
    
  「我不管您是要打擊犯罪還是跟老友敘舊──老天作證──您都不該拿您寶貴僅存的名聲冒險!尤其是當您為了這個身分而將另外一個可以曝於陽光與眾目睽睽之下的那個真實身分的名聲都敗光了以後,您不能夠期望身為偉恩家管家的我還有第二顆心臟面對第二次破產,無論那是以有形還是無形的方式呈現,都不能改其本質皆稱之為破產!而且、看看您,您這麼年輕,我卻讓您在短短時間內面對兩次破產!真是恥辱!

  看著倚在蝙蝠車上儘管不明顯但望上去確實相形瑟縮的少爺,阿福竭力克制自己不要像個歌劇演員般高調張揚他的憤怒。


  「布魯斯少爺,我只是希望您可以早點回家,早點休息,為您的健康著想。」
  布魯斯為管家口語間的溫柔與讓步抬頭,卻又在阿福眼裡看到更深一層面的意思。


  『十二點前回家,對於一個罪犯剋星、高譚的守護者、象徵著智慧、講究效率、掌握一切的黑暗騎士而言有這麼難嗎?』


  蝙蝠俠慚愧地低下頭。
  儘管更多是因為睡眠不足而疼痛困乏。


  但,在這個星系裡,無論是誰都不得不承認阿福的弦外之音所言不虛。




***



  凌晨兩點半。
  蝙蝠洞裡,工作台頂上電子鐘的冷光面板黑晃晃的虛線曲成了如此折騰人的時刻。

  正如阿福、戈登以及所有高譚的善良老百姓的期望,今夜的街道如此安謐一如鄉間原野。

  尤其是在蝙蝠俠貢獻了如此超時的勞力,今晚的高譚沒道理不寧靜和平。

  

  但在蝙蝠洞正襟危坐的阿福,卻沒來由地感到一陣寒慄。

  因此,管家明智地決定回房換下一身筆挺的西服,套上睡衣先打個盹充充電,等裝在他臥室裡的秘密警報設備有任何反應時再起來打名為門禁的聖戰也不遲。

  

  

  
  因此,當蝙蝠俠一改以往聲不驚人死不休的氣勢排場、總是令管家心驚肉跳擔憂哪天蝙蝠俠被揭開真面目卻是因為環保局的噪音罰單這樣愚蠢不名譽的原因,潛能全開地以遠較任何好萊塢電影中神乎其技的特技教練望塵莫及、幾近藝術般地無聲無息將蝙蝠車乖巧柔順地滑近蝙蝠洞內的下一分鐘,偉恩家的管家便如同鬼魅般出現在躡手躡腳翻下車、那作了虧心事的人身後,雙目炯炯有神。

  
  「請容許我猜一猜,布魯斯少爺?您在回家的路上不小心碰著了小丑,發現他迷路回不了位於亞克漢的公寓,然後您發揮高譚高貴高尚的騎士精神溫馨地送他回家順便約了下一次的見面機會還趁機摸清楚該給約會對象送什麼樣的迷人花束?

  多年的專業訓練讓蝙蝠俠沒有展現出分毫被驚嚇到的跡象。


  但如果超人此時此地、用其敏銳過人的感官檢視蝙蝠俠的生理狀態,或許沒人能這麼肯定。


  「阿福──別這樣,我的心臟差點停了。」布魯斯討好地示弱──或者說青著臉老實承認。半是心虛半是為了管家所言內容之驚悚──他,跟小丑約會?

  然後布魯斯得承認在偉大的偵探背後,永遠還有更偉大的管家可以輕而易舉猜透偵探所隱匿的一切。

  不,他當然不是指他跟小丑約會這件事,但他真的不幸遇到跟小丑打照面同等恐怖的意外──

  「布魯斯少爺,容許我這麼提醒您──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事物可以令恐懼的本身感到害怕。除非您是受到良心的追逐。」


  布魯斯有那麼瞬間心中暗自不負責任地想,任何良心的追逐都比不上管家阿福的口語譴責──遑論行動?

  他勉強打直酸疼的背脊,轉身以最為挺拔孤傲、最為無畏的姿態面對即將到來的槍林彈雨。


  「我敢打賭您將會錯過明天的早餐。」阿福使出迂迴戰術,巧妙滑開讓對方有任何將早已準備好的藉口鋪張的可能。而且成功地激起了那個血液裡顯然流有好戰因子才會導致夜夜膽敢犯越門禁的那個人的好勝心。


  「……我敢打賭我不會……等等,阿福,我得說今天──」
  「拿什麼賭?鑒於您精采響亮到連湯瑪斯老爺──願他安息──都要從棺材裡驚醒的聲譽?」
  「──真的是意外──什麼?不,我不會拿那個賭!」
  「我敢說即使是在這個鐘點您依然是如此明智清醒。」
  「也許該說多虧您高超技巧下煮出的絕妙滋味的咖啡的功勞。」
  「這真是我的榮幸。」

  這時候狗狗腿拍拍馬屁顯然是必要的,蝙蝠俠心想。  


    
  「──也很遺憾聽到您這麼說。如果您老愛在外頭蹓躂到這麼晚──或說這麼早,」阿福看看懷錶,深表遺憾地搖搖頭,「都是我的咖啡害的,那麼我自當為此負起全責,布魯斯少爺,請容我這麼說──」

  聰明如布魯斯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阿福接下來會說什麼,譬如──請讓我將這個害您至深、罪惡的技巧帶入墓穴,或者,意識到他自己如何大意地摔進自己親手炸出的墳坑中。

  他立馬以閃電俠都會為之眼睛一亮的速度衝到阿福面前雙手拑著老管家的雙臂、力道剛好足夠表達內心迫切卻又不至於實質壓迫。


  「不,沒有阿福的咖啡我活不下去!」甚至喪盡天良地扯掉面罩使出那顯然抄襲自超人的大狗狗無辜神情,只差沒有單膝跪下。

  
  超人的威力無堅不催,能夠突破蝙蝠俠猶如胡佛水壩壩壁般堅固防衛的真摯誠懇,其唯妙唯肖的完美海盜版自然能夠輕而易舉的突破阿福老爺爺對少爺的嚴厲說教進而喚醒那如同對待親孫兒的溺愛。


  唔──阿福老爺爺一時把持不住,顫巍巍讓了一步。

  不,其實阿福是被蝙蝠俠原來可以這麼超人、對於其可犧牲掉之尊嚴的尺度寬容嚇退一步。
  但前英國情治特工不是這麼好打發的。

  他溫馨地幾近寵溺拍了拍布魯斯少爺還拑著他的手臂柔聲說道,「少爺,鑒於您對於工作的辛勤與熱愛,據偉恩家的慣例最大的讓步,早餐時間順延到八點,請準時起床──」阿福爺爺好心地拉長尾音,聲聲暗示著違反家規所可能遭遇到的後果,「不然就得跟您的早餐道別了。然後,請容我告退。晚安,親愛的布魯斯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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