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維和他最好的朋友在高譚最棒的餐廳大啖沙朗牛招牌三明治。

大口咬下,那填滿整個口腔的牛肉滑嫩、搭配生菜與獨門醬料的酸甜清爽令他大呼過癮。只不過這麼一嚼,毫不意外一點兒醬料順著他的嘴角滑下來。見狀布魯斯寵溺地笑了笑,優雅地拈起餐巾越過桌面替他擦掉。
「唔嗯,謝啦。」哈維口齒不清地道謝,好友向他眨了下左眼。
「隨時為您服務。」

這看起來有點像拋媚眼──哈維望著好友令地球上大半男人妒恨的皮相忍不住分神想到。此時,那雙令女性神魂顛倒的一汪深潭一渠海靜凝神注視自己,嘴上的笑意太過若有似無、虛無飄渺,他呆住了,直到手上一熱這才回神。

哈維仍然抓著三明治,那熬過無數個加班夜晚煉獄的頸後肌肉束令他堪堪得以最緩慢的速度低頭看向布魯斯握著自己的手而沒有扭到。

「幹嘛?別以為我會看在以往的交情分上讓你輕易逃過交通罰單。」儘管塞滿食物竟然還可以幾近口齒清晰地回嗆。
布魯斯唇角蓄的笑意更濃,但眼神更加認真。


「哈薇,嫁給我吧。」







哈維雙眼直視布魯斯,狠狠地咬了一口三明治,以浣熊咬掉螳螂頭的氣度。

「這是什麼?高譚上流社會人士的新玩意兒?你把攝影機藏哪?」拿著食物的手像槍一般比劃著。而另一隻手──陷在布魯斯緊緊地、緊緊地虔誠握著他的。
「哈薇,我是認真的。嫁給我吧。」

「啊哈──我懂了。這是你要去試鏡用的台詞是吧。好吧這時候我該說什麼?」

「不是這樣的,」布魯斯溫柔──用深情款款形容一點也不為過──地看著他,「哈薇,我必須老實向我的內心承認,我愛你很久了。一直到現在才有機會說出口。」
「噢,」哈維聳聳一邊肩膀,「我也必須要提醒你,我已經跟吉爾達結婚了,更別提我是男的。」
「不,哈薇,你別想打馬虎眼。你既然身為女性,怎麼可能跟吉爾達結婚?更何況你是我最夢寐以求的繆斯女神,我只能懇求你的原諒──原諒我的膽小懦弱、一直都不敢向你表白──」

「你腦筋燒掉了嘛我們當了這麼多年的室友你還沒發現我身上帶把?」
布魯斯──就是那個布魯斯不是別人,竟然為了他粗魯的措辭羞赧的低下頭去。
「哈、哈薇,醬、醬汁滴下來了──」

「什麼?噢該死我的老天爺啊──」哈維低頭一看,身上穿的純白襯衫被兩團不明物體撐起圓滑弧度,彷彿尋尋覓覓千百度終於會合的兩道彩虹在此甜蜜駐足,然而他光是透過領口看下去那深淵溝壑陰影就覺得幽閉恐懼症發作窒息,而蜂蜜芥末醬正沿著他低敞的領口以天殺該死的緩慢搧情滑下去。哈維不得不用力閉上眼睛深深地吐納幾次好別讓自己就這麼厥過去。

唰──椅子猛然以閃避榴彈機關槍掃射般的氣勢撲倒,其上的主人則用對街路大樓裡辦公的人都會側目的氣勢與音量大吼──

我什麼時候變女的了該死的把你的鹹豬手拿開!

「不哈薇親愛的我這一生都不會再放開你的手了。」哈維打賭布魯斯現用來看他的眼神是這輩子中上帝慷慨分給他所能擁有最多的誠懇。只可惜縱使如此哈維依然深信這比侵吞育幼院所有改建捐款的會計在法庭上堅稱自己挪所當用還要無恥,鑑於此,哈維決定一個深呼吸開始醞釀儘管不那麼擅長但威力不會輸給右手的左勾拳──


不曉得布魯斯是否終於察覺到哈維左手肌肉束的緊張運動還是他現在的表情猶如吉爾達毫不在意地將刊有《花生》漫畫版面的報紙拿去墊在她買回來準備處理的冷凍魚下面那般僵硬還是什麼,總之花花公子急切地站起身,一個欺身將他從腰部按倒不、是從胸口到大腿兩人緊緊相貼 ──他媽的我從來不知道我們身高有差這麼多而且你手放哪那是我的──(喔該死的他沒有勇氣想下去),但那套在英俊皮相裡的渾球端起一副「我們永遠不跟恐怖分子談判」的表情宣布──

「親愛的,既然如此,我們這就去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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