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用了這樣的筆法依然進度緩慢。(這證明不是筆法的問題)
老話一句,老梗注意,
清水無配對,有也是你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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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大學修的是民俗學。你很訝異是不?
  沒辦法,老爹是沒意見,但我老媽來看一個大男生學家政就是詭異,而且詭異到如果我念了她就算拿筷子也要打斷我的腿。而我心底雖然始終有個老爺的身影幽著,但我這沒家世背景手藝不怎麼特長跟數字更是八字相剋,縱使我擠破腦袋也無法幾出點分數往經貿相關科系沾點邊。
  所以我退而求其次,如果可以,就當個管家(前提是人家願意收留我),再不然,我就學個次有興趣的科目,死活也餓不死自己。講是這麼講,現實依然殘酷,就是分數往哪夠就念什麼科。

  我的大學室友阿青跟我同科系,不同於我,他是認真學的。
  阿青似乎擁有原住民血統,本名就算用漢字寫了大夥還是不知道怎麼念,所以當他自我介紹時,大家立刻意識到逼問他外號的重要。阿青一頭長髮終年綁成馬尾整齊光潔地束在腦後,這扮相換在別人身上要說有多油多痞都成,偏偏阿青即使話少得跟啞吧一樣,但他一張臉五官深邃大大的眼睛濃濃的眉含著笑望著你,他到底真說了什麼或一個子兒都沒放也無人在意。誰都搞不清楚他到底是那個族的。反正只要有人問,他就一個勁兒笑,一吱聲都沒有,搞得問的那人落得紅著臉別過頭的下場。久了,大家就知道只要阿青開始笑,趁早別過頭免得丟人現眼。
  面對阿青,能夠像個正常人說話的只有個例外,唐祁。說是打小就認識阿青、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弟兄。
  奇怪的是這人偏偏是一個公子哥兒。不是我心裡有什麼偏見,合著他一米八七的身高,血統良好皮相優異,瘦而精實的身板搭上他潮氣的髮型,隨便穿個洗白的T恤海灘褲藍白拖經過校園依舊掀起一片女生的竊竊私語,就算他認真想要低調也不成,就算少隻眼睛也看得出這明擺著含金湯匙出生的。

  這兩人不同校,學的科系也八竿子打不著,唐祁仍三不五時就開著車到我們基本上是偏遠地區的大學宿舍來,說是帶些山下的吃食與文明社會的產物慰勞慰勞死黨兼換帖,不也就是找人幫忙寫報告出主意嘛,講得多冠冕堂皇還能怎地。就我們看來背景懸殊並不影響男生之間的友誼,但女生看到他們出雙入對的身影笑容總是多了點什麼意味,散發的電波之詭異總使路過的男生心裡發毛眼皮狂跳。
  話說,我們兩人一間的宿舍房真的不大,只有電風扇的夏天隔三差五的又多一個大塊頭杵在裡面真的很熱。
  這唐祁別的不說,最大嗜好是蹭免錢飯還挖苦人。

  我沒忘記當管家的志願,為了磨練我的廚藝,我總是會自行開伙,阿青人好又實在,他主動幫我負擔一半伙食費,順勢成了我的試吃者。而且阿青這人最大的好處就是--不管成敗笑容始終如一,非常給面子給支持。要真不幸實驗失敗催了什麼悲劇,你會看到他皺著眉頭依然擠出苦笑期許你再接再厲。

  起先,能多一個人試吃就多一種感想,我是挺樂意的,但唐祁這人什麼評價不說,一次挾一大把就往嘴裡塞再口齒不清搭上一句「喔喔豆子要不是你平的跟機場跑道一樣你就可以嫁人了」。真他媽渾球。

  阿青雖然不愛說話,但我懷疑他練就一身讀心術,頭幾回費盡心血煮一頓飯還沒下筷子便要挨唐祁酸上好幾句,然而那大少爺再來的時候,手上提的餅乾零嘴少了,而更多生鮮食材,省去我不少零用錢。
  我當然不會認為像唐祁這種生活優渥慣了的人會有如此細膩的心思。

  但望阿青,他頭一歪給我個燦笑合當這樣就算交代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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