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臉騎士又來到兩人所在的大樹下。
Markthon清清喉嚨道:「黑髮旅人,我們團長想要見你。」
Leax一語不發,頭也不回起身便走。跟在方臉騎士身後來到樹林中心的一快空地。營帳內坐著唯一一名戎裝的中年男子,棕灰長髮蓄著短鬍,將菱角分明的五官修飾地圓滑些,他垂著眼簾,似乎正在沉思,身邊並沒有武器。
Markthon為Leax通報後隨即離開。
對方不說話,Leax便沉默而隨意地站在那裡。
「見到我你似乎並不緊張。旅人,你叫什麼名字?」
「請原諒我的見識淺薄,我甚至未曾聽過貴團的名號,又從何緊張害怕?至於您問起我的姓名,先生,我必須要說,過客的名字便是過客。您若願意,請稱我為黑髮旅人。」
「過客的名字對彼此並沒有多大的意義,是嗎?黑髮旅人,你的傲慢會使你喪命,但我必須要說,你的大膽救了你。」那名棕髮男子笑了起來,黑眼放出精光。
「我是昂巴斯的團長Methimas。你知道,我懷疑你與你紅髮同伴的身分,而你顯然沒有辦法解釋。」
「原諒我實話實說,我會檢討我的態度。但我必須澄清,我與那紅髮的傢伙並非同伴,倒是他欠了我不少錢,這些想必您早已知道。至於我是不是馬賊或強盜,對您的旅團並不構成威脅。」
Methimas大笑起來,說道:「威脅與否並不是由你決定,且這兩個字你更不該說出口! 年輕人,或許你該像你的債務人學學。對你客氣並不是看得起你,而是我根本就不把你放在眼裡!」
對方的黑眼如鷹般攫著他,Leax感覺到凌利強悍的氣勢壓逼而來,不知不覺握緊了拳頭。他思索一陣,開口道:「團長,您是否願意給我機會,讓我證明自己並非您的敵人?」
Methimas揚起嘴角道:「這樣才像話,年輕人! 你不該拿你的智慧來賭博,而應該將它用來修飾你的稜角。」
Leax聽進了對方的意思,微微欠身,恭謹道:「謝謝您的寬容與良言指教。」
Methimas站起身,背著雙手,踱到Leax面前專注地看著他的臉。
「我給你個機會協助著我團完成此次任務。當然,你會得到應得的報酬。」
「團長,雖然我很年輕,但我想我仍能與您談個交易?」見對方點頭,Leax續道:「不如我幫貴團找到強盜巢穴,您讓我帶走一樣東西。」Methimas挑了挑眉頭。
「請讓我帶走那灰蹄的馬。」
Methimas像是聽到蠢話般笑彎了腰!
「哈哈哈哈!年輕人,我讓你靠近牠一點,然後你再考慮看看是不是要拿你的命為代價去駕馭牠!」
Leax面不改色:「那麼,能否麻煩您下令呢?」


沿路穿過無數重裝的守衛,Markthon領命帶著Leax到看管灰蹄馬的地方。
被無數鐵鍊與粗黑皮韁緊緊栓在七棵大樹之間,灰蹄馬仍倨傲地不時掙扎。Leax一看見這個情形,突來地揪心之痛使他停下腳步,他無法想像Shaxfer看見這境況的心情。
Leax試圖冷靜下來,對Markthon說:「先生,您可否在此停步,看我是否能成功靠近牠?」
Markthon見識過灰蹄馬發飆的模樣,忙不迭點頭,退得老遠。

Leax慢慢將彼此之間的距離拉近到只剩一個馬身, Leax抬手。
“Siwin, Iih-felow, siwin… Omen nah Norlinger, naheh?” (冷靜下來、我的朋友,冷靜…你是 Norlinger對吧?)
灰蹄馬的掙動更加劇烈。
“Iih nah Leaxroter, Omen?” (我是 Leaxroter,你的名字是?)
灰蹄馬重重噴了口氣,踱著腳步輕嘶起來。Leax蹙著眉用諾林方言輕聲說道:﹝藍天啊,我了解你的悲傷,請讓我為你帶來希望。你的主人十分平安,並問你是否安好… ﹞
……
回到營帳中,似乎已有人回報過方才的情形。Methimas微笑著問:「你還想要那匹馬嗎?」
Leax 回答:「團長,如您所見,我雖然沒有辦法馴服任何一匹馬,但我仍然想要他。」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別讓咱們失望啊?年輕人。」



清冷月光下的平原秋風颯起,夾雜著馬兒悲嘶繾綣遠方,一直到深夜。


夜中,Shaxfer數著星星,悄聲問道:「你想這話傳的出去嘛?」
「那你就祈禱風吹的夠遠。我幫你幫得夠多了,別忘記你的承諾。好了,睡吧。」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menasi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