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
哈維再三品嘗巧克力烤餅在舌尖綻放出的豐富層次與香甜之後,心滿意足地啜了口阿福巧手烹煮的咖啡,讓那股韻味再次因為熱度蒸騰,與咖啡豆的香氣交織然後在整個口腔裡舞一曲美妙的探戈,片刻後才以一種會讓法庭上被他殺得哭爹喊娘的公設辯護律師心靈二度傷害的口氣接下去說道,「你現在在我面前拚命游泳也沒用。我既不是哪個美女,也不是八卦報紙的記者,就算你脫光光站在我的視線範圍內轉來轉去我也不會去到處宣揚你的身材好挽回你的聲譽,更不用說要我放下這如此美味的點心回頭去拿我車上的相機。尤其是當影劇版的焦點從你的臉向下轉移之後,你的行為只讓我覺得欲蓋彌彰而且充滿強烈的亡羊補牢意味。」

即使說出這麼長的句子,哈維的手也沒閒著,立馬又嗑掉一片他的老校友被管家勒令限量攝取的巧克力烤餅。

「你該不會是因為這樣瘋狂游泳才感冒的吧?」

「不!」
那在水中猶如殺人鯨般矯健巡弋的形體猛然以一種被困在落水車中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態勢衝出水面,還沒抹去臉上的水那人已經迫不及待開口辯解,彷彿下一刻就要被推上刑台。
「並不是!別以為在高譚女郎(Gotham Girl)雜誌上的身材評比你有勝過我!」
「我根本就不需要勝過你。」哈維發現面對阿福的手藝他根本無法忍住誇張咂嘴的慾望,於是萬分順從地根據本能高調地照作了。「我已經有吉爾達了。由此可知,腰圍這個話題只對單身男性有殺傷力。」他看著布魯斯雙手隨意一撐便將自己舉出水面,姿態流暢,揉合黑豹的兇猛矯健與野性優雅,心中雖然暗暗驚嘆但口中依然不饒人。

「想想你的競選海報。」布魯斯抄起哈維身旁躺椅上的毛巾甩上頭,「我相信吉爾達不會希望發現繼屁股下巴之後還多了一道跟它垂直的陰影──嘿!」
哈維眼明手快地拍掉布魯斯探向餅乾的手,「規矩點,去洗手之後才能吃點心!」

「你沒看到我剛從消毒水中出來嗎?」布魯斯趁哈維忙著品味巧克力烤餅時從他的盤子──阿福明目張膽地──或說直接宣達最後終局判決──把那偉恩家動產劃歸到外人名下──裡搶走一片。

「卑鄙的傢伙,」哈維指著布魯斯腰側的瘀青,「我確信你一定用受傷當作腰圍增加的藉口!」
「你怎麼不先問問這傷哪來的?」布魯斯太急於將烤餅放入嘴中,以致於不滿的哼聲模糊成咕噥。
「還能怎麼樣?一定是你賴床而阿福不得不將你的床單抽起來讓你摔到底下好清醒清醒腦袋,然後你才會去撞到。」
布魯斯為此半張著嘴,難以置信地瞪著好友。
「怎麼聽起來更像是你的親身經歷?我要問吉爾達、我一定要問吉爾達!」

「她只會再次提醒你腰圍是單身公眾人物的致命傷。所以你找我來是怎麼著?不會是要我以檢察官的名義見證你真的瘦了然後再替你向報章雜誌各大媒體背書吧?」
「以正義女神的名義──你這是誹謗!人身攻擊!」
「基於你曾經胖過的事實,這個罪名絕對不會成立,你也根本不會得到上訴的機會。就算上訴也只會被打槍而已。好啦,告訴我,你這次到底怎麼會心血來潮找我來?」
「我已經不想說了──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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