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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分,克拉克敲過偉恩家大門五分鐘後,那位不是浸淫在黑暗裡與邪惡抗戰、就是泡Party偽裝成很腐爛的主人親自替他開了門,貼身的黑色套頭衫袖子捲到肘部,手裡還拽了張黑膠唱片硬紙套。

看到自己時的些微驚訝裡甚至還沾了點屋內的輕鬆愉悅。



這個時間點布魯斯要不忙於公事、必定窩在蝙蝠洞才對,但事實上,那令罪犯聞風喪膽的恐懼淵藪此刻正被偉恩的老管家勒令封鎖,從領地到領空下自蒼蠅上至超人的衣角都不得擅入。

在某個大事件解決之後的當口,根據那睿智的老管家的說法是:
「我的好少爺,我真萬分慶幸您不需要為您辛辛苦苦冒著千驚萬險蒐集來的證據在庭上作證。我相信就連達利也無法想像,當被害人聽見被告的定罪關鍵證物因高譚市避無可避的土產與生物廢棄物污染而宣告無證據力時的神情。」


「阿福,我相信你真正要譴責的是吊在頂上的那群蝙蝠。」那脫下頭盔的蝙蝠俠趁著他以為老管家沒注意到的瞬間做了個鬼臉。

但管家接下來的發言中重音的位置彰顯了他遮掩技巧的虛弱無力。


「您的舉止真是成熟,我的好少爺。老天保佑那些蝙蝠身體健康。我不能接受我的好少爺每天去接受那些經濟發展所無法避免的工業污染之後、還要面對大自然殘酷又無情的考驗。」


蝙蝠俠一個握拳堪堪忍住低頭看自個兒腳底的心虛反射衝動,並完美的理解到他親愛的管家正優雅而迂迴地嫌他髒。



於是他非常果斷明智地暫時放棄主張對於蝙蝠洞的所有權,脫下那在眼光媲美光學顯微鏡的阿福眼中那套骯髒地不輸地下污水管道的戰甲,將自己扔進浴室刷個徹底。


但二十分鐘過去後,那屬於古老偉恩世家的布魯斯,髮絲掛著水珠站在自個兒房門口發呆。


堂堂花花公子、高譚王子,那個布魯斯偉恩,一旦剝去腳下的黑影,真的是兩手空空,無所事事。




鑑於所有成就他地下事業的工具甚至一根小螺絲都被阿福凜然態勢沒收,以便徹底殲滅所有病毒細菌霉菌等等有害身體健康的媒介病灶之後,布魯斯偉恩悲哀的懺悔著因為自己的高傲自負瞧不起便攜電腦的耐操性、不但沒讓自家生產線跨足平版電腦之類的產品,更沒在家裡擺上一台來著。

於是,在老管家懇切的建議之下,他前往書房整理那塵封了二十年的父親的蒐藏品。



***


克拉克拉了一個木製箱當板凳,看著布魯斯將一疊皮製封面的相簿堆到沙發椅墊上。

眼前的男子身處在大掃除時最令人頭痛的雜物堆中,心跳和緩,呼吸柔細,不時為著好不容易清整出一個空格時,卻又在底下發現另一團混亂而皺眉。


書房的空間非常大,空氣溫暖靜謐,淡著點淡淡的黃紙味兒,這裡容納了偉恩家歷代累積下來的藏書,典雅的銅燈氳散著溫暖的橘色燈光,將陽光調地更加濃厚,照在這木質暖調的宏偉空間裡。若非知道這是偉恩宅邸的一部份,單就這麼望去,必定會認為這裡是某個在歷史沖刷中緩緩累積內蘊智慧與知性的圖書館。

然而現在所有桌面、舒適的躺椅、座椅目前都擺滿了雜物,而那位現任的主人絲毫沒有要請客人稍坐的意思。
似乎光是開門的那瞬間,布魯斯就已經讀到了他今天來訪的目的與公事無關。克拉克心想,這是連超人都沒有辦法達到的眼力。



於是他坐在那裡盪著雙腳,一股腦兒說著他整天下來的所有芝麻小事。聲音愉悅語速飛快,好像不趕緊說記憶就要流失般。

布魯斯並不怎麼答腔,偶爾想到了施捨個哼聲,一個人在陳年舊物中坐鎮,指揮著只有自己才懂得的謀略與類次。

對克拉克而言,布魯斯究竟是裝忙還是真的在整理並不重要,但他知道,他的好友確實開了一隻耳朵在聽,他有自信。

當所有值得一提的大小瑣碎都已報告完畢,又並不是真的很需要評論時,克拉克愉悅地享受了隨即到來的靜謐。然後,他發現身後不遠處,有一台黑膠唱片機。



於是他挑了一張唱片放上去,摁下開關,撥轉了磁頭,舊時的優雅瞬間甦醒過來盈滿整個空間。


他哼著晃著,忽然意識到某件事。


大掃除,在一般家庭奚鬆平常的事,對他的朋友而言卻非這麼簡單——這恐怕是多年來布魯斯首次獨自如此面對那些關於家、那些溫馨細瑣卻無情地褪了色的回憶。

而他不巧撞在這個鐘點、目睹著他的朋友將如何去面對那生命中曾經最美好的記憶隱忍的渴望。

布魯斯的眉梢與唇角或許會透露些什麼,又或許會因為自己的存在而壓抑下去?
鑑於那人還有著黑暗騎士的身份,他從來說不準、猜不著。


但,籠罩著那人的空氣,至少是柔軟的;柔軟到、他幾乎開始滋生一種荒謬的想法——
彷彿,在這一刻,那夜色般陰暗寒冷卻又堅毅的男人,會在這個午後太溫暖的陽光擁抱下撤除一切防備,任他拉扯自己做些平時必定會歸於無意義並狠很嘲諷、不屑一顧的平凡事。

好比——




「嘿,布魯斯,你不覺得這首歌很適合跳舞嗎?」

布魯斯抽空賞了他一個充滿了鄙視的眉稍揶揄的嘴角。



「嘿我說真的!」克拉克抬起雙臂,上身隨著旋律輕輕地晃搖。


「我並不懷疑你會發現這除了慢板的通俗情歌外甚至不是一首舞曲。」

「我爸說,只要有心,任何曲子都能跳舞。」

「哦?真是高明至極的鄉村舞步。」



沒有回答。當布魯斯隱約覺得自己說得有些刺,回頭卻看見那人湊得近了,向自己伸出左手。


「幹嘛?」

「跳舞啊、布魯斯!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曲都能跳得舞步!」


「不幹。」倏地背過身去。


「嘿難道舞王不敢接受我的挑戰?」

「憑你?沒門。」布魯斯呲牙,在心底狠很嘲笑了克拉克鬆散的架勢,隨即低頭堆疊那些顯然很難引起他興趣的四零年代服裝雜誌。


「布魯斯──」
「閉嘴。」

女中音渾厚柔和地在室內軟軟擺盪,一會間奏叮噹響起。


「抓到你了布魯斯──」
「你──」


克拉克捉住布魯斯的右腕輕輕一帶,對方迫不得已被拉得轉過身去。

布魯斯幾乎立刻掙脫,但克拉克顯然用上了超極速度。看來那傢伙真的不惜作弊也要扯上自己淌混水。


「好嘛,放輕鬆點,陪我跳支舞!」克拉克朝他眨眼睛,那拙劣的與其說拋媚眼,還不如說頑童惡作劇的鬼臉。


縱使他還是位現任花花公子,在那手掌搭上腰際時,仍不免動用另一個身份的沈著冷靜才能夠克制自己、保持住禮貌與儀態而不是渾身僵硬地警戒備戰。

太過灼人的手掌。

而那要求不過是一首曲子,一支舞。


風度點,布魯斯,輕柔靈巧地。


他想起了那個充滿陽光的溫暖午後,光線一點也搆不上浪漫的邊,但他的父親正在看書,母親陪在旁翻閱時裝雜誌,而小小的、還不怎麼解事的自己,撥弄著父親的唱機玩。

而湯瑪斯一時靈光閃現,決定為他的孩子展現偉恩氏最佳追女孩小技巧——用現在的眼光來看,那是一個模仿得不夠到位、但自信十足的起手勢——瀟灑地拉著母親轉了一圈、深情地擁進懷裡。
母親優雅地旋身,完美了父親蹩腳的舞技,只要她別忍不住一直咯咯嬌笑。

但湯瑪斯還有別的辦法。


他拉著母親的手繞到自己身後,然後給予她一個暖適、安全、卻毫不緊束的臂灣,他們緊緊依偎,隨著旋律像水草一般輕緩擺盪,母親嘆息一聲融化在那溫柔可靠的肩窩裡。

他的父親,滿足而炫耀地向他眨了眨右眼。


布魯斯眨眨眼,一股酸疼湧上來。


腰背上遞來熱度,身子忽地一晃,記憶從視網膜溶褪開,現實中面前這個笑得太傻的人、擺出的姿態連最寬容的舞蹈老師都要搖頭——該是負責牽引的手他十指交纏、錯得荒謬;在舞伴背後相扶的位置也不對,太低而難免失禮之嫌;那悲慘的腳步就甭提了,他還得挪出些許忍者步法好在閃躲那猶如雷電般毫無道理可言的擊落點的同時保持平衡優雅。

但布魯斯最終決定不要在此刻抱怨克拉克的舞姿,儘管他可以輕易為此說上好幾個章節,以免那個永遠積極樂觀毫不放棄的外星人決定握著他的手摟著他的腰跳到黃昏月起,就只為了證明他於此非但毫無天分而慘烈地無可救藥。


所以,一曲終了時,他告訴克拉克,你的舞技只能用悲劇形容。

帶著笑。



在轉身的同時,將那些在曦微裡揚起的記憶,再次裹著陽光的香氣仔細收藏。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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