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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m醒來的第一時間感受到的是怪異。

莫名的怪異。

似乎是皮膚正低聲碎唸,所以才會知道環罩著自己的,並非包裹著他每一個迷濛方甦、狹窄、凌亂,但溫暖的白色牆圍。

眨眨眼,看到的是朱紅色系、花紋疊亙壁紙裝潢。

啊,對啊,壁紙。


壁紙!

抬頭,頂上的不是省電型螺旋燈泡,而是金線優雅舒展的燈飾!

這分明不是自己的棲地、盤領、屬窩!

『啊,又作夢了。』

他將毛毯一拉,身子一側,立刻準備重新將自己封繭入整個空間中唯一仍舊熟悉的、有著自己味道的被窩裡。

隨著自身翻轉的動作,他聽見低低的,因為蒙上太濃的睡意而沙啞地趨近於濃烈暗示的呻吟,m警覺地坐起,緩慢無聲,然後他看到另外一條米白棉被,裹著另外一個散發著溫暖的生命體──

那張熟悉不已、頂著金髮、與同樣燦爛濃密、另人忌妒到甚至想拔掉的睫毛,順著如雕如砌輪廓而下,儘管熟睡,優雅的脣形依舊鏤著滿足卻又痞味的笑意。鎖骨在敞開的米白色纖維柔軟的擁抱中呢喃著滑膩觸感……

『Ya、Ya、Yaan Sarishel de Veon!』阿m無聲地尖叫、險些嚼到自己的舌頭!


根據該神父的個人小小癖好,這個雄性生物在棉被底下,應該總是呈現著裸坦的狀態……


阿m不敢再想下去,連忙將視線從上帝的造物上拉拔開來──尤其該造物剛才一個翻身,彷彿炫燿般該死的將線條美好的腿、背脊整個側身暴露到棉被含蓄遮掩之外、還意猶未盡的補上一聲讓任何基因最終宗旨與功能運作正常的人(不分性別年齡種族黨派宗教)臉紅心跳到險些猛爆心臟病的呻吟──心中暗自比了個中指決定等夢醒了要趕快將方才畢生難見的美景轉播給女人,以滋潤其因為年節工作量暴增而乾涸的心靈。

為了避免自己走上同性相殘的絕路,阿m決定趕快起床遠離Yaan H射線的侵害範圍。然阿m犯了一個決定性的錯誤,他拉錯棉被,驚擾了神父至高無上神聖無比純潔無暇典祭般的睡眠,於是神父神智不清之下,唇角一撇,翻身撲向棉被去處──

「早安呀──啊──♥」就在此時,房門被大力推開,小笙朝氣十足、彷彿泛著甜膩香氣的嗓音闖犯進來,活生生血淋淋地,目睹阿m被不明生物體ㄉㄟˋ到的一幕。

「♥姆呼♥,不好意思打擾了你的後宮活動♥,請繼續,就當作我從沒進來過喲♥♂//////♂嗯呼呼呼呼呼──♥」
「……」
「zzz……」

小笙在膨滿愛心的「嗯呼呼呼♥」尾音中揚長而去。


『嗯呼個屁啊還給老子愛心勒不對啊我的清白啊啊啊啊啊啊!!!!』
阿m的內心活動瞬間轉換成行動實踐。
「啊扎──」
「哎呀──」



古董店樓梯上方、走廊深處傳來悶聲巨響,令一樓所有人感到納悶不已。
店主Aevener幫著Aniel小心翼翼、扶著其手中沉甸甸、裝滿愛心茶點的托盤端出廚房時,望著樓梯感嘆,「年輕人真有精神啊,真好。」但他一點也不明白在一旁老將足媲美x射線的視線往自己身上掃來掃去、抖抖顫顫險些斷氣的小笙到底在笑什麼。



儘管外面罕見地飄著雪,但廚房裡鬧轟轟的,人氣十足。

藍謹(正牌)因為Aniel端出的咖啡沖泡器具蒐藏之豐興奮不已,更爲第一次見面的Joel Carper滿肚子咖啡經大嘆知音難得,這會正在廚房長桌上使出十成功力大展身手,邊以古董虹吸壺煮著咖啡,邊與Carper聊的正起勁;長桌另一端,K帶著靜謐笑容,正以各種意想不到的優雅手勢拋甩酒瓶,同時輕聲地向S. Keelson講解各種調酒迷人的特性與歷史故事。

這倆對人將廚房一角闢出獨屬於成人的優雅恬靜的空間。


反觀調理台,鳳林書記王學長在店內剎見少衛始終不離身的長刀之後,立刻向店長表示午餐準備工作算他一份,因為,他需要場地以及眾多食材讓他──合法試刀。

現場當然少不了飛刀愛用者Yaan──俊秀的臉龐上貼著五指印,不可告人處(腰啦)頂著淤青──與嗜好冷兵器成痴的半殭屍Lere,兩人分別小露一手飛刀技藝與暗器大全,接著王學長向各刀界前輩爲現代義大利製不鏽鋼刀五件套組、陶瓷刀以及日本傳統刀藝的差異作了完美的解說與現場示範。對,他就是隨身攜帶這一堆危險物品,種量之多,連身屬傭兵職種的Yaan與Lere都感到不可思議。

Lere不禁說道:「想不到日本的高中生都這麼不簡單,改天我也要接日本的任務去見習一下!」(阿m:並不是這樣好不好!)

只見Lere將手中紅蘿蔔一拋,少衛左眉一挑,凶刀出鞘入鞘,銀光流轉,落到王學長所持盤中已成大小均當的薄片,少衛長刀力度方位掌控之精確,立刻博得滿堂喝采。

欣賞完各式吃飯傢伙,一掛單身漢免不了踞到充當吧台的長桌前,端起酒杯,幾杯黃湯下肚,管你國籍黨派年齡史代,通通都成了四海兄弟。


小笙像隻蝴蝶鑽過草叢一般,溜進去向眾人吆喝勸酒,滿意於空氣中漫溢的乙醇濃度漸漸提高,帶著別有深意的笑又滑溜出來,
躲進通往前廳店面的走道暗處。

「嗯呼呼♥,阿九九♥,我已經很努力很努力的將酒精飲料推銷出去了喔,好期待接下來發生什麼事喔♥♥!」
「喵嘎嘎嘎嘎、這就是傳說中的後宮傳奇啊♥!」

不知道為什麼,Keelson感覺到一股涼意彷彿具有實體一般濕冷黏稠地偎上背脊,轉頭奪過向來少跟筋的Lere不知道第幾回塞向上司的調酒。

酒精的威力在Carper病弱的身骨上不可小覷,何況是口感幾經酒保細意包裝、過於香滑順喉而更易使人輕忽的調酒?三兩杯下腹,Keelson不用轉頭就已經可以感受到在側Carper身體因酒精蒸騰而出的熱氣,更不用說那雙濛上茫惑而變得出乎意料親切、平易近人、卸下冰防的那雙藍瞳。

Keelson忍不住為Carper罕見的大意感到難以置信,卻終究決定不置一詞,向眾人簡單致禮後,不著痕跡地攙起上司告退,上樓歇息。

確認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同扇房門後,一道黑影閃過,跨過門縫,上頭竟多了一道鎖!



陰暗處,又傳來陰森可怖的竊笑聲了。

「嗯呼呼♥──」
「喵嘎嘎嘎嘎──」
「kero kero kero kero──」(!?)
「Kukukukukuku──」



在頂樓欣賞藥草、景色荒涼的幾位古人當中,離患猛的摸了摸腰間,大疑道:「爺可見我藥袋?」

曹子曦懶散靠在躺椅上,嗑著Aniel請的新鮮香脆的烤杏仁,哪願意分神回答這蠢問題?

更甭期待向來待在自我世界中的柳雲會回答了。

「唉唉──不好,裡面藏著的藥誤食了可危險啦……」離患喃唸著,拿起杏仁香甜地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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