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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看過絕望。
在電影裡,在新聞跑馬燈惱人的字幕上,在報紙社會版彩色或黑白的煽情圖文,在醫院的啜泣,在停屍間外的崩潰。



不論你在哪裡看過,那都是虛構。
謊言。

不論那場面多麼震撼,你非身歷其境,看過的都只是個可笑的鬧劇。


所以我不絕望。

縱使我失去,我不絕望。

因為,直到今日我才知道我的使命,所以我向上天祈求,向地獄簽下本票,只為了再給我一次機會。


有幸,而天使回應了我的需求。







那天其實是個美好的一天。
高譚難得地萬里無雲,藍空就跟Ariana的眼珠一樣澄澈靈粼,微風就像她深金色的髮絲一般柔軟調皮。

因此她用她的髮將我搔醒,伏在我身上,讓我一睜眼就掉進她瞳海裡。

Ariana微笑的嘴唇與眼角讓我差點溺水,因此我吻得她難以呼吸,換來屁股上一掌熱辣。

高譚美好地萬里無雲。


那天我如常去上班,晚上我們將會換上我們租來的禮服去全高譚最高檔的餐廳慶祝結婚兩周年,這件事幾乎佔據了我所有心思。





那晩我還特地早退,只為了準時七點半站在餐廳門口,為長禮車裡美麗地足以再次讓我一見鍾情的妻子開門。
我緊張地像個初次約會的高年級生。

她很美,氣質脫俗,而今晚難得的放縱讓她白皙的臉頰上添了抹暖霞嬌羞。我知道負責開門的年輕侍者忘情地注視她。

等一等我們會為彼此點上一道我們從未嘗過的上流餐點,我們會沐浴在彼此的凝視下嘗遍我其實不那麼在意的美味,我會告訴她我永遠不會忘記她今晚的美麗,只要我每天醒來時能見到她穿著我的舊T為我煮咖啡。
然後她臉上的紅暈會讓我像個瘋子一樣滔滔不絕,講著天馬行空的蠢情話只為了換得她嬌羞的瞪視。


這一切都很美好。

我跟Ariana都不會跳舞,但音樂響起時,我們還是手牽著手踏進舞池,擁著彼此隨著旋律的軟波起浮盪漾。


然後,Ariana倒在我懷裡。

我感覺她貼著我的胸口逐漸濕暖。

我低頭,發現她的眼瞼緊閉。她白皙的背被血液搞得黏膩滑手。


我這輩子第一次抱不住她。


我跪在她旁邊,傻透了地不斷拍她、叫她,其實我心中早已明白她不可能再聽得見。

只是我還聽得見。


我知道整個餐廳就像油炸鍋一般,槍聲跟尖叫同泡沫一般隨意爆開,滾燙、致命的熱度隨意噴灑。

還有我的天使。

那個男人穿著他的招牌西裝低頭看我。


他笑了笑。

他不時都在笑,嘴角總是扯得老高。


「Smile, my little boy. It's just a doll.」他說。




「Why So Serio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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