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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笑聲停歇後,又過了好一陣子,Anil才開口驅走沉默。


「Bailey先生,我想請教你一句話。」
「好的。」Anil語氣與容神一般溫和,但我卻不由自主正襟危坐。
「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問題,請別這麼拘束。」他微笑道,「只是想聽聽看你對於黑奴的看法。」

「不論男女、宗教信仰、種族、血統,凡人皆生而平等,在合理範圍內都該享有自由,不受侵犯,這是我們國家的基石,也是我的信仰!買賣人口、歧視不同膚色的人種,這是多麼可恥的事!」我霍然起身、隨著發言益發慷慨激昂。

「我很高興你這麼認為。」

交疊的十指攏了攏,Anil輕輕嘆氣。
「……凡有自我意識,凡是自尊自重的,沒有不熱愛、不守護自身自由。這樣的心情,並不只有發生在人類身上,卻常常被人類忽略啊……」語聲越說越低,他拿起桌上的信封,望著它陷入沉思。

「你是說?」

仍是垂首,指尖則在信封上的蠟印徘徊。
「……白人在黑人面前任意的買賣論價,那種心情不難體會。但,有沒有人想過,這在與人類互動親密、所謂的寵物身上,亦是多麼殘酷暴虐呢?」

啊啊,原來我在無意之間,也對這麼荒謬的事習以為常,人類的自以為是,令我羞愧得無地自容。

「那個……C先生,不對,應該是Waltz先生,」我對著走廊方向肅然道:「很抱歉,我對你說了這樣無禮的話,請你原諒我的無知,希望你接受我的道歉……」

夾廊的傢飾仍攏著悄然,更使我手足無措。

「我……」絞盡腦汁的想要試圖挽回,卻被Anil放在唇上的食指攔下。

沒有燭光的溫暖,冰冷的深遠處,多出一抹孤幽的小小身影。

「我……,原諒你。」
寶藍色的貓佇在燭火勉強觸及處,沉重的陰影在背後搖曳;而水氣駐在映著暖橘色的眼盼中,盈盈地彷彿隨時會墜落。我才知道我的無心,對牠自尊的傷害有多深。

「你做的很好,C。」Anil離開座位,迎牠蹲跪下來,藍貓輕巧的跳進他懷中。

「恭喜你們,又學會了一課。」他撫著懷中貓兒的背脊,轉過身來溫柔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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